上一次寫2014年度回顧拖了一整個月,這一次直接升級成一年了呢。想到一次要寫兩年份的年度回顧就隱隱約約想逃避,但逃避始終不是辦法,只能試著換個角度去書寫,盡量趕緊完成最小書寫然後繼續專注過日子。反正寫年度回顧的初衷也只是為了提醒自己過去的一年並沒有白過,時間沒有白流,確實有些事物逐漸累積。既然如此只要妥善地保管好日記跟照片,寫篇短短的文章就可以簡單地記敘我經歷了哪些事情、變成了什麼樣的人吧?至少在寫到這一段時我是這樣希冀的。
以兩年後的觀點來看,2015到2016年是意義重大的碩班兩年,千辛萬苦地從台大畢業後,轉換身份跨足台南開始服消防役,同時為了拿到下一段PhD人生的門票而打拼著。而在寫下這段文字的當下,其實已經確定會在今年(2017)8月遠赴美國UIUC攻讀博士學位了。從不同的時間點回望過去所發生的事情總會得到不同的詮釋與感觸。隨著每一次在心底提取那些回憶,重新描繪的過程中經常產生一些新的註解與意義。而那些始料未及的微小徵兆,卻千真萬確地引領我們成為這個正在回顧的自己。
2015年的起始依然在調整步調。自前一年暑假恢復單身後一直都在重新建構自己的世界,用著踉蹌的步伐、跌跌撞撞、似走似跑。因為即使再不堪,時間仍然一如自往地向前奔馳啊,還是得打起精神把該做的事情完成。一月初把新的超高真空腔體的設計圖送出去給廠商,月中再跟著系排去了花蓮東華大學寒訓。單純的日子帶來的反而是深刻的感動,早晨慢跑時的陽光、悠哉的早餐、愜意地讀書、午睡、練球。帶來愉悅感的不是時間,而是能自由支配的時間。
20150121 系排寒訓@東華大學
二月到三月花了不少時間回去看建景27,跟這群可愛的學弟妹好像特別地投緣,或許也與自身的投入有關。在那段時間特別需要一個投注感情與心力的對象,藉由付出與回饋去確認自身的存在意義與價值。建景真的是個很特別的社團,連消失一陣子的我都被無條件地包容,從中獲得的總是比給出去的還要多,也因此讓人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要回去吧。
20150207 建民27學弟成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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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50214 建景28寒訓cover 喜劇之王
20150308 景吉27學妹成發
或許也是那種被需要的感覺讓人心情愉快、覺得被賦予意義。在二月中到三月底有段短短的affair,空蕩的機車後座暫時地恢復了一些功能。可能也因為寂寞吧,幾趟接送、簡單的錄音晚安或是人體鬧鐘都是那樣直擊心底,累積了不少愉快的瞬間。但終究還是easy come easy go,「其實你好像也沒有那麼瞭解真的我啦,就覺得你只看到一部分的我」接著就倏地結束了。某種程度上來說,我們確實只能看到自己想看的。更廣義地來講,我們也只是在尋找自己想要的。
20150322 鶯歌三峽北大一日遊
三月初考了TOEFL托福,明明提早三個月報名卻在最後一個月才開始準備。原先的打算是在碩二口試完後延畢,去國外交換一年尋找人生的下一步,現在看來雖然結果截然不同,卻還好有跨出那一步。同一時間開始準備五月底的日本NDNC研討會,重拾仁頡學長的Graphene OCVD實驗,一面做實驗一面跟心裡的焦慮奮戰。不斷想著是否能在出國報告做出一點屬於自己的成果?雖然最後沒能趕上,卻也是那段時間讓畢業後的我有幸參與論文的撰寫,讓短短的CV多了一些亮點,只能說始料未及。
四月初開始籌辦預計在7月中的建景21音樂會,從場勘、聯絡、宣傳到後續的安排練歌事宜一手包辦。秉持的想法其實也很單純,就是想要在這段時間「留下些值得回味的回憶」。開始稍嫌熱心地試著主揪了一些朋友聚會,即使已經被實驗、課業、練球等等事務壓的身子嘎嘎作響,但不做些什麼的話又無法面對閒下來時的心靈質詢。當時我顯然還無法靜下心來好好面對自己。
20150407 Music Corner場勘
20150412 大一國文組聚
五月中第一次跟網路上認識的Ning見面,是個各方面都跟我截然不同的朋友,卻意外地有著類似的音樂品味與笑點。跟有些浪蕩不羈的她相處好像把心底一些過緊的螺絲都鬆開了,也聽了不少超乎尋常的故事,著實開了眼界。一起笑笑鬧鬧談論一些荒謬的事情,想著Why so serious便覺得不管什麼事情好像都可能發生,有了另一種看待生活的角度。很幸運地這段緣份持續近兩年依然是扯不開,一個交友網站能找到這樣一位朋友也值了。
20150510 小韻生日EP發片場
20150515 陽明大學軍艦岩無敵夜景
20150516 壞朋友Ning蒞臨社圖
五月底終於一個人搭機到日本。為期4天的研討會,卻安排了11天的旅程,而且前後都選擇待在東京而非研討會所在的靜岡。除了東京感覺比較有趣外,另一個私心是想見呂一面。想著見面了或許能乾淨俐落一些,飛蛾撲火的念頭卻支撐著我走過無數個窒息的夜晚。但分手後睽違11個月的見面卻沒有什麼八點檔劇情,相反地平淡地讓人心痛。乘著醉意又哭又笑細數著過往與近況,走過一個一個街口,依舊要分開的。
20150521 早稻田大學
20150522 上野公園
20150522 池袋 東京藝術劇場
20150523 東大工綜
20150523 明治神宮
20150523 東京天空樹
20150525 NDNC Oral早晨的飯店房間
完成一個心願之後的東京旅遊與研討會本身就變得十分愜意,自由自在地想去哪就去哪。也意外地發現自己其實也能這樣一個人旅行,並沒有想像中可怕。感受著異鄉的文化同時觀察努力過生活的人們、在Hostel裡結識不同背景不同目標卻萍水相逢的朋友們、在研討會Oral並鼓起勇氣跟大師攀談。短短的旅程、再再都大大地擴充了我的人生體驗。世界又大又小,大得能裝下太多想像不到的事物,又小得只要踏上飛機就能抵達。而只要我願意,那些未知的事情都等著我去一一體驗。彷彿長出新的手腳一樣,確認過自己原來可以辦到這些事,生活頓時又變得像是新的冒險,閃爍著不一樣的光芒。
20150527 伊豆 天窗洞
20150530 六本目之丘 東京市景
六月初聽了一場關於臺灣光子源的演講,或許是被陳建德院士那樣煽情的故事給感化了吧。「到時候如果試車不成功,我們一人一條白綾去新竹東門口自縊以示負責吧!」從那一刻開始認真醞釀想以科學為志業,畢業後改申請PhD的念頭。
20150605 臺灣光子源 演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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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50624 Cover. 放個假 feat. Ning
七月初幾乎每天都水深火熱,實驗室的事情與建景21畢業音樂會的事情混雜在一起。但看到好友們齊聚一堂看表演喝酒聊天,那種感動難以言喻。有些事情真的是現在不做就再也沒機會了。之後還跟藍暄一起當了老師的婚禮歌手,發揮工程師精神克服所有器材上的困難。但最讓人動容的還是兩個人決定攜手走下半輩子,而眾人給予祝福的那個場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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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50719 建景21畢業音樂會 《七年之癢》
八月一面反覆地組裝新腔體,一面告訴自己生活品質還是要顧。再次用很鬧的歌參加了建景聯展,也去聽了椎名林檎的演唱會。看到偶像登場的第一個反應真的是感動落淚,像美夢成真一樣。並終於報名了汽車駕訓班,發現克服惰性的方法其實就是不斷地設下一些定期目標,去做就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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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50815 建景聯展16th 愛什麼稀罕x愛是懷疑
20150816 椎名林檎演唱會
20150821 七夕的UHVCVD之光
九月突然多了一個法國intern要帶叫做Laura,起初還充滿了幹勁但後來實在是被腔體測試弄得心力交瘁。每每看著她就會想到以後我出國唸PhD時是不是也會變成類似的情況。雖然我們能講英文但實驗室總是中文模式,可以感覺到歡笑聲彷彿總是會自行繞過那個位置,儘管我們可能沒有那個意思。而某方面來說我跟她對這個internship的預期不一樣,最後多虧藍暄替我cover,讓我能夠專注在自己的實驗上才勉強過關。
20150916 Laura
20150928 颱風天的康寧創星家們
十月到十二月的主要任務就是不斷地測漏、拆卸、組裝機構、反覆baking腔體。修了一門很硬很充實的理論材料物理專題,平常實驗弄得很晚就開始三不五時跑去隔壁聊天,認識了一群活寶。(聊出一身孽緣綿延一年多就是後話了,十足的教訓,又愛又恨。)而碩二生活就這樣穿插著一些朋友聚會、Live表演、學術會議、跟老爸四處練車、當畢代處理畢冊與拍照事宜、康寧夢想家、秋遊表演、女巫祭、大材盃、聖誕節、跨年夜跟朋友一起闖入他朋友在Airbnb樓頂的跨年趴等等瑣碎卻無比瑰麗的日子 。
2015的最末就像是突然從散步改成開車,看著窗外景物一閃即逝,只能留下些許印象在視網膜上。望著台北101瞬間燒起來再轉變成煙霧繚繞的樣子,跟一些新認識的朋友圍在屋頂,一起用英文輪流講著新年新希望。雖然一樣許著一些務實的願望,但比起前幾年,碩二後似乎從裡到外變得更現實了一些。切身感受到一些時間點逐漸在逼近,不管是從台大畢業或是茫然的未來,離自己想成為的樣子還有很大一段差距,也常常因為這樣而對自己生氣。但也漸漸更理解自己一些,連哄帶騙地去完成了一些事情,回頭一看會慶幸居然這麼有遠見的那種。
20151001 溫陳Lab巧遇宵夜團
2016的開頭是跟新認識的小藍朋友以及她朋友一起吃飯,是個美女準空姐。但我跟他成功加到好友之後沒多久也都被已讀了,快樂很短暫,但跟好兄弟一起莞爾的時光無價。月中分別探望了建景27的考生們,說是探望反而更像是讓我能夠放個風,看著他們單純的快樂笑臉與青春煩惱就能稍微忘記一些沉重的事情。月中也投下了人生第一張總統選票,雖然父母不願出來投票,但至少也不干預我的選擇。月底終於讓UHVCVD達標,為了讓每個部件都達到要求花了好幾個月,最後一哩路走了3個半月......為達目的真的是什麼事情都做了,經歷過多少孤單的夜晚,耐著性子反覆拆卸、從不熟悉到瞭如指掌靠得是仔細地慢慢摸索。
20160109 UHVCVD內部機構
二月依然保持著有興趣的研討會就去聽的習慣,一個人搭車去清大聽完4D-SEM瞭解新型電子顯微鏡的發展再與正在創業的老友相聚。月初也回去吉他社寒訓表演了一番,每次回去總能被充飽電,心裡也知道之後可能沒什麼機會再回去了,因此特別地珍惜。緊接著農曆年悠哉地待在台北幾天,再一個人去台中旅行了三天,從日本回來後就很沈迷這種想去哪就去哪的感覺。比起想去哪裡,更多的可能是想離開當下所處的地方。對於旅行的想法,我向來都是注重人大於地點的。一個人流浪,理所當然就是試著在不同的地方跟自己獨處。
20160202 我的創業家同學 房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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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0205 建景29寒訓 cover 謝震廷-燈光 feat. 李淇、子玲
20160212 台中霧峰林家
20160212 東海大學 真理堂
偶爾會有幾場演唱會在那個瞬間讓人感到一切都不重要了,我想Stars的演唱會大概就是那樣。美麗又哀愁、頹喪又激情。跟youtube比起來,現場實在是出乎意料地熱力四射,卻實實在在地傳達了活著的不容易、逝去的事物無法重來。人生實在很難啊,所以我們互相依偎著唱吧。
20160218 Stars表演@The Wall
20160228 無人亦無花的平菁街之旅
三月中得到了一次令人振奮的AES結果,但後續為了正確解讀卻吃了不少苦頭。除了硬啃User manual更是把所有找得到的教科書都拿來讀,才發現原來是空歡喜一場。儘管如此還是拿這個消息去鼓舞剛開完刀的老爸,是個硬撐著不肯看醫生結果發現是膽囊炎的頑固老男人。而我待在醫院裡過夜,邊想著週遭的生老病死邊一夕墜入時間的洪流。想著自己的人生、別人的人生、最近的生活以及未來的目標。
20160302 與建民21在佳味的最後一餐
20160317 AES的Artifact害我後來徒勞2個月
三月到六月都一頭栽入實驗做最後衝刺,看著同學都開始寫論文了而我還在等著遙遙無期的實驗結果。每天守著時不時故障的自製蒸鍍槍,看著飄忽不定的膜厚計還要限制大家出入以免影響結果,就這樣過著壓力極大又神經質的每一天。但革命情感也在這種時候培養出來,並且為達目的不斷榨乾腦汁尋找適合的新實驗方法。人在壓力下才能不斷地突破極限,那段時間把我裡裡外外都磨鍊了一番。中間五月還考了一次GRE,硬著頭皮只背了1千多字就上場,十分慘烈,卻也驗證了有些東西還是要靠真工夫累積的道理。
20160326 材料b99小聚
20160413 手做Ni-Evp 最後我總共做了9隻......
六月初的小畢典,老師本來說家裡有事情沒辦法來替我們撥穗。碩二下也一直有種被放生的感覺,老師實在太忙,我們三個除了互相扶持也沒什麼別的辦法。懷著失望的心情想著乾脆也不要去參加好了,卻還是想見其他r03的同學們一面於是硬著頭皮去參加。結果在台上聽到由莉說請老師出來的時候,我們三個一轉頭發現老師笑盈盈地走出來,下巴直接掉到地板上再擒著眼淚。於是小畢典便搖身一變成為歡樂無比的場合,彷彿真的已經畢業似地找大家合照,卻也幾乎是真的最後一次這樣看到大家。
20160605 Wen Lab r03小畢典
20160618 高一小聚 歡送Chicago哥
20160712 與慈賢在Lab351忙到看日出
經歷了昏天黑地的論文撰寫與準備口試,七月中在生日當天迎來畢業前的最後一關——論文口試。會挑到這天也是一場意外,卻十分適合我這幾年想要在生日留下一些難忘回憶的心情。上台、報告、攻防、下台。比想像中的還要迅速許多,轉眼間我們三個就拿到口委們的同意書了,像做夢一樣。歡快地與Lab355的朋友們一起慶生,晚上也跟大夥們去吳留手慶祝著這個儀式的完成,原本以為會很多話想講的,卻突然覺得其實也沒關係了,只是笑著哄著把酒一杯杯喝下去,人生似乎很多事情都是這樣子啊。
20160719 Lab351 r03口試日
20160719 Lab351慶功@吳留手
口試完的日子還是不能完全放鬆。嚴肅如我永遠都找得出事情讓自己正襟危坐,但碩班生活很重要的另外一課就是也永遠要抽出時間跟朋友敘敘舊。於是一邊趕著論文,一邊與許久不見的朋友們見面。其中一次更是與久違的國中同學見面,曾經年少輕狂導致兩個人有了難解的誤會,卻在多年後在餐桌上聊著未來打算,也是世事難料。
七月中之後經歷了各種小聚、日出團拍照、家庭旅行、建景聯展、GRE二戰,八月初才剛完成論文辦好離校,八月底又匆匆忙忙地走進成功嶺開始服替代役,同時轉換了身份跟環境。可能是心理準備做得很充分吧,成功嶺裡面的生活比想像中的容易適應很多,也交到了一群好朋友。短短16天卻想了平常不會想的各式各樣的事情,覺得腦袋特別的清明。關於自己是誰、想要什麼、需要什麼,在一切被剝奪後就顯得格外清楚。而所謂的自由,其實就只是被吊在高空設施上看到的嶺外的一抹夕陽。在極端的環境看著呆板的制度,用戲謔的心情與饒富興味的觀點配合著演一齣齣戲。「適應」才是最重要的竅門。
九月中結訓後放個2天撥交假馬上又轉去台南安平港進行消防役的兩週專訓,兢兢業業地學著EMT1的一切。想著這些技術以後就要拿來處理患者,便不由得正經了起來。止血、包紮、搬運、生命徵象、CPR、繩結、體能,每個環節都不能馬虎,每條生命都要盡力搶救。會自願選擇消防役就是希望能學點真正有用的東西、去更貼近這個我所生活的世界、並且親自去服務社會大眾。至少在這強制性的一年役期中,能夠做點有意義的事情,體驗一點不一樣的人生。
20160921 安平港最後一夜
20160923 永康分隊的第一天
九月底結束專訓後,如願選到台南市的外勤單位。會選台南除了天氣好、食物好吃、古蹟景點多以外,一方面也想讓自己遠離熟悉的台北,體驗一下一個人在外地生活的滋味,也讓爸媽提早適應未來我不在身邊的日子。但是才在台南享受個幾天,馬上驚覺申請進度大幅落後。十月初便開始一放假就往峻恩哥家跑弄東弄西,待命與備勤時間也是盡數拿來研究選校、申請流程、相關文件、準備英文考試。
20160927 第一場火警
20161002 成大巡禮
20161005 赤嵌樓
於是日子被切成兩種面貌。一下子在研究美國哪間學校有我理想的實驗室,一下子闖進別人家裡詢問患者在哪裡。一會兒做著IELTS的模擬試題,一會兒站在轟隆隆的消防車後面把守著火場裡的學長。來來回回,轉換不斷。意料之內的充實生活,卻也出乎意料地有著許多深夜獨思的時刻。躺在床上一個人想著那些從沒有跟別人說過的煩惱,自己在心底用秤衡量了無數遍,關於自己之後的路、未來該怎麼走,那些不安與徬徨,其實只是映出了自己當下的真實樣貌。經過了,也就更瞭解自己了。
20161006 永康92救護車
一個月回台北見一次家人朋友,偶爾覺得人際關係也是既熟悉又陌生。好像往前走了又好像哪裡都去不了,一切都很縹緲。談起過去眾人笑,談起未來不知道。與朋友們相聚的時光是開心的,但一離開聚會現場馬上又剩下自己一個人,終歸是這樣的。於是台北成不了我的歸宿,因為我將自己拔起灑向空中了。所謂的歸宿,還是要在未來自己打造才行。
20161201 北澤小慶功with子康哥、峻恩哥
2016年底做了整年最滿意的一件事情,就是一個人從台南騎車到台東去跨年看日出。也說不出什麼明確目的,就只是想靜靜地一個人把自己重新整理好。於是跨過了幾百公里,穿過城市與鄉村抵達臺灣東岸。在入夜的山道與闃靜的海岸騎車是種奇妙的感受,人車合一,心無雜念,彷彿只剩下神識穿越著空間。
20161231 屏東海岸的夕陽餘暉
20161231 太麻里的燈光
隻身藏匿在眾人之中,體會到自由大概就是這麼一回事。看完煙火後小憩3小時候再出發去知本溪出海口等待日出。路上經過一處杳無人煙亦無路燈。索性將大燈關了再熄火,頓時四周悄然無聲,抬頭便是滿天星斗。與大自然合而為一似乎真的不誇張。那個當下明明靜得不行,卻好似被從內部填滿了一樣,整個人充滿了敬崇之意。人的渺小、時光的長河、浩瀚的宇宙,在這裡,偶然地重合了。
20161231 一個人的鐵花村跨年晚會
20161231 鐵花村的小小煙火
之後坐在出海口的消波塊上靜靜地欣賞著逐漸轉亮的天光。東部的元旦日出向來都不好等,雲層總是很厚。出發前還下了一點雨。但對於已經長途跋涉又早起的我來說,有沒有真的看到日出東方似乎沒有那麼重要了。吹著海風、聽著海浪聲,想著一路走來的自己以及遇到的人事物。才明白最重要的事情是一步步追著目標前進,那些我們想要的事物曾來不會憑空而降。日子是過出來的,而非想出來的啊。旅行做為生活的調劑,實則是人生的縮影。我們都只是在時光中旅行著,不斷追著未來的自己。歷經了一年,最寶貴的不是完成哪些事情,而是伴隨而來的思想上的靈光一閃。這些吉光片羽又往往只在最困頓的時候出現,因此將自己屢次逼入又顯得是必經的過程了。
20170101 一個人的日出
20170101 知本溪出海口的日光
追著能夠不斷成長的未來,在心底練習跟一切說著不著邊際的道別。到底還是心性未定,非得要繞過一圈才能體會見山不是山、見山又是山的道理吧。明知會回來卻還是得先逼著自己往外走,2016就是個不斷將自己向外推的一年。從學校進到成功嶺,再從成功嶺移到台南。馬上又要從台南飛到國外去了。人生的音樂還在放,舞步就不能停啊。那些未盡的答案與還沒出現的問題,就邊跳邊想吧。
20170101 太麻里曙光園區
20170101 東部海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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